怎么能知道别人看没看我的朋友圈,怎么知道别人有没有不看我的朋友圈?

  

怎么能知道别人看没看我的朋友圈,怎么知道别人有没有不看我的朋友圈?


  亲爱的朋友:


  最近过得好吗?


  见字如面。许久未曾给你来信,你是否还在等待呢?像等候一位相约的挚友,等了很久很久,后来竟养成习惯了。没事儿的时候就在等,等的时候就在回想,一回想也就好像不那么孤独了。「因有了一位挚友,哪怕素未谋面,哪怕未曾相识,也还是因为有对方的存在而倍感温暖。」


  熟悉我的朋友是知道的:我不擅长家长里短的对谈,我不爱问候,我既不礼貌也不够谦逊。世俗在我面前当然我不能说是不屑一顾,可总归不那么适合我。所以,如果你以常礼度人,多半会让你失望而归。


  我啊,不是说我多特殊,或多不正常,都不是。如果你足够了解我,你就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了。我只是相较而言,相较于在意那些在乎常礼的人而言,我不那么重视常礼而已。不管你说我是什么也好,或说我什么,都好,相较于那些外在的,那些并不能代替你我而存在的种种。我不知道别人是否知道,又或知道了又会作何反应。我希望你知道的是:「相较于常礼,我从始至终都不在意,我在意的是你,从始至终在意的都是你,也只有你。」


  是的,我在意的是人,活生生的人,而不是其它什么人的附属。或身份,或地位,或性格,或长相,或脾气,或缺点,又或你怎么认为,或别人怎么看。我从始至终目光中只有你,而不是其它。从来如此。


  也许现在的你并不理解:我在意你什么呢?你有什么值得我另眼相看呢?不,千万别这样去想。那是你以往的经验、经历,那是你从他人或自己的视角,才这么觉得。你应该知道,真实的你不是这样的。从来不是。


  你也应该知道:「我们从来就不是活在别人的话语中,我们也并非因别人的话语才存在。哪怕我们自己的话语也无法代替或说明什么。」


  你知道,我们存在本身,从来就不是因为合理或不合理才存在的。就像那么多那么多我们理解或不理解的事物,它们的存在与否、合理与否,又或为什么它们是它们,真正有多少人在意呢?不过是恰好它们在,众人看见,却又因头脑简单、思想匮乏、所知有限,就只能想着说:「它合理吗?除此之外呢?还有吗……难道就没有比合理更重要、更值得珍视的了么?」


  合理?谁的理儿?天理还是伦理?是被看见者需要的理儿还是被看见者不需要的理儿?为什么要合理呢?为什么就一定是存在就合理了?「虫鸣一世不过秋,你我乃至于世上任何人,不过多几个春秋啊。人啊,人能有多少个春秋?何以妄谈合理呢?」


  这世间,你我所认为应该合理却如此不讲理,如此不合理却又如此理所当然地,我们遇见的还少吗?——「我们所遭遇的一切,我们身上所发生的种种,还有那荒诞却又如此现实逼真的一切,又该怎么去理解呢?」


  我们的爱,我们的怕,我们怯懦、逃避、自私又狭隘,我们冲动、盲目且疯狂,我们理性、冷漠又刻薄,我们既渴望被理解又如此害怕被看穿,我们善变又如此顽固不化,我们忠诚却又动摇着内心,诱惑无处不在,我们哭泣或微笑,我们挣扎却又如此无力,我们奋起反抗,可是该反抗什么呢……「我们,谁又真正理解我们呢?」


  兴许就是这样吧?是这样的:两个孤独的灵魂终将相遇。彼此相视而笑,继而小心翼翼试探,继而又退缩,患得患失,想七想八。别人看不懂,却又不甘承认看不懂,于是随便编什么名目安在我们、也是他们头上。他们总是这样,一个接一个,名目,那无形的枷锁,那黑压压的一片,阴沉而厚重的,终于就这样铐在你头上了。「我划拉着双手,可它无形啊;我拽拉你,你觉得疼了,我心疼;我挥动着拳头,空气呼啸,我从你目光中读出了恐惧;我放下双手,静静守候,等待着,祈祷着……」


  你说,你只喜欢看甜甜的爱情剧;你说,扑蝶网只是错别字而已;你说,爱喝旺仔的人不一定缺钙;你说,不小心翼翼反而感觉不自然;你说,你不够幸运才被打磨了很久;你说,打磨很久便认为圆滑就是自己;你说,不懂的事儿会让人心虚;你说,开水壶的笑声……我说,你是我的缪斯女神;你说,如果灵感够多,你是不是就不用了……如果是以前,我可能会直言不讳地告诉你,如果作家仅靠灵感才能养活自己,那作家早就不存在了。而如果作家不存在了,灵感的缪斯会不会觉得愈加孤独了呢?……看看当下的人们,灵感值几钱?创意,多烧钱呢?……缪斯啊,女神啊,美而浪漫的化身……钱啊,它确实不肮脏,可是有心人,那些心黑的人,他们的心是黑的啊!……我怎么忍心,我怎么敢,我又怎么舍得……眼看着你一步步朝着深渊走去,我伸出的手是如此沉重却又如此无力……我多想把你留在身边啊!……可如果是这样,我与那深渊何其相似啊!……可如果不这样,缪斯女神啊,给我一丝灵感吧!…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?


  坦白说,在你身上我看到过很多人的影子。兴许,这就是蒙田所讲的,「任何人的一生都具有人生的完整形态」?你现在所处这个阶段是否也属于完整形态中的某一阶段呢?人生的、人与人的,某一共性。当然,我无从查证。


  也是,之所以在你身上看到很多人的影子,之所以说是影子,不正是因为现在的那些人我并不清楚他们的具体状况,而在过去,可能是以过去、也可能是以现在的视角,在我的感知中,你现在所处的阶段与他们有着某些重合之处。这能说明什么呢?内心泛起的无力感无比提醒着我,曾经的问题,曾经深陷的深渊,我曾以为已经不在意或走出来了,很可能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。


  你叫我如何不怀疑呢?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,我几乎都以为我已经是全新的我了。像诗中歌颂的明天、太阳,全新的。


  我不是,我没有。


  也许在这个过程中,确实有过那样的瞬间,想要改造自己,想要彻底地改变,期许着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幻想、想象、虚妄,那么多个买醉的夜,那么多个醉酒醒来后以为清醒的清晨,我靠着这些幻想、想象,靠着那短暂而虚妄的清醒,我真以为我彻底变了。完全地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

  想想跑步,坚持了三年,说放弃就放弃了;想想跑步,在山脚下时,精力充沛,看着远方而不觉艰难;想想跑步,登顶山巅,俯视山脚,下山的人总归要比爬山的人要轻松吧?……可你知道吗?曾经我还想,跑步是一辈子的事儿呢;我还想,山脚到山巅的路程又不是没跑过;我还想,不都说下坡路好走吗?……然而,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实的呢?坚持个三年,也许就什么都知道了。


  还有呢!我坚持了更久的写作,十余年。期间我多少次想放弃,然后辍笔很长一段时间,最后怎样了?写作依旧没有成为我的职业,尽管期间我曾断断续续从事过「文案」这个职业,可最终我还是没能适应下来。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写作了,那也就不会现在这封信了。


  现在又怎样了呢?谈谈我现在的看法吧。好吧,我没什么可说的。就是这样啊!写了十余年,该说的,能说的,想说的,什么没有说过呢?但这又怎样呢?我还在写不正好可以作为回答。如果你不懂,那也没什么好说的。「说白了,这就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。」


  想想看,关于你的生活方式,你生活的一切,一切出现在你生活中你早已习以为常的一切,你会说什么呢?夸耀它、贬低它、厌倦它,又或多热爱?或者和那些刚踏入写作的新手一样,谈迷茫,谈坚持,有什么可谈的呢?——如果你迷茫,你写下去就好了;如果你还在坚持,那就看能坚持多久,然后不再坚持后又如何?多简单啊!


  只是在头脑里想,或者你说思考,偏偏头脑简单、思想匮乏、认知有限,你能想到什么呢?——看到什么想到什么?听什么是什么?还是一意孤行地义无反顾地固执己见且自以为是?写下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?


  「一切赋予它的,属于它的,以及你以为是它的本来面目的,终将被揭穿。或自己,或事实,或它自己。」


  当然,你依旧可以抱着侥幸心理,继续自欺欺人下去。就像很多人喜欢去探讨人生的意义,不同阶段赋予人生于不同意义,好像这样就能让人生变得深刻,要不就是白活,或肤浅。好像就是这样:和什么都不想要、什么都没有的人一比较,你想要什么,然后赋予这个什么以某种意义或价值,你有什么,然后赋予这个什么以某种意义或价值,那么,你就是比那什么都不想要、什么也没有的人好像思考了更多似的。得到、拥有,然后作为佐证,把自己也给骗进去了。


  「一旦要是人家问起,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就有点不自在了。那些被声名、利益所驱使和奴役的人,是否就是这样呢?什么被声名所累,人家还觉得光荣呢!什么被利益驱使,人家正享受着既得利益呢!怎么说呢?说什么呢?有什么好说的呢?」


  那么,这里面存在着怎样的认知陷阱呢?或者说潜在危机:「大脑生理学表明,人类是一种面对提问就会做出回答的生物。也就是说,当我们人类在面对提问的时候,大脑就会立马运作起来寻找答案。」


  有趣的点在于,无论从语言学(语言即思维),还是从认知学去探讨,如果你从未想过呢?又或者你想到了更多、更深处?那么,又会发生什么呢?我本来就是这样而已,仅此而已。除此之外,我一无所知。


  换句话说,你当然可以把某个行为划分为行为学,或者将行为和心理学联系起来,又或者用社会学,用语言学、生物学,乃至于物理学,似乎都可以找到相应的依据以此说明它是什么——「确实,这些都是知识没错,可是知识又是怎么来的呢?我们人自身呢?」——固囿于自身所知,自身的倾向性(我们依赖于这种倾向性),中间的空当就出现了啊,出现裂缝了!「形同文字中充斥着无字的真空。」


  如此一来,我们何以信誓旦旦地说某某是某某呢?


  「确立名目是一种不可救药的毛病。」


  最初,名目是为了辨别、认识、引导,然而时至今日,一个又一个的名目被重新诠释、说明,话语权的丧失……我们生活其中,不得不为此所累所困。当然,也有人享受其中,借助它们实现自己的目的,玩弄着人,乃至人格。


  「面对如此境况,何以不忧虑,何以不心疼?」


  眼睁睁地看着你一步步踏入,迈进,浑然不知。你说:「一块石头被打磨得光滑,连石头也觉得自己生来就该这样。」你知道吗?当你说这句话时,我原本以为早已坚硬如石头的心直感到一阵尖锐的揪心疼痛,我甚至感觉到心脏痉挛然后窒息。尔后,你的朋友圈设置为:「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」。


  我曾考虑过、犹豫过,也曾动摇过,是否要把「允许朋友查看朋友圈的范围」从「全部」换成其他任何一个,或干脆就从此「仅自己可见」。


  最终,我还是没有这样去做,所以,至今我的「允许朋友查看朋友圈的范围」依旧设置为:「全部」。


  诚如斯坦福心理学教授津巴多谈「MBTI人格测试」时所言:


  「不要给自己贴标签,每天的你都不同于昨天。」


  「人格测试真正揭示的是偏好,而不是你内心的东西。」


  如果哪个人介意我的过去,并且因过去而否认我;如果因别人的否认,继而我也开始否认自我;如果因否认自我,然后自我就真的丧失了;如果自我真丧失了……说真的,我不会怪任何人,任何人也都不值怪!——指望任何人,知识分子、无知的人、普罗大众……只要他们是人,只要我还活在其中,那么,都不值得怪。


  本质而言,「你的真实身份并不需要你去证明它」。


  而且,我始终没有忘记那句箴言:「应当永远仔细提防人言。」


  ——「不止人言可畏,更因我身处其中,仅凭我所知的一星半点,就足以使我心生畏惧和警惕。」


  最后,又到了告别的时候。愿你终能遇见那个愿意为你开放全部范围动态的人,不止信任,不止爱,更因为他愿意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真诚的一面,允许你随时探看他的思想的大部分。更主要的是,「在心理学上,一贯性原则说的是,我们人类的行为、语言、态度、信念、价值观等,都会受到一贯性心理的影响,他敢于公开告诉身边的人,对于自己说出口的事情就会受一贯性心理的影响而去执行它。」


  ——何以敢如此呢?过去不代表现在,现在也不代表将来。他会继续前进,因生活,也因生活方式如此,真诚地,实事求是地,往前。开放,当然也可以理解为,希望同行。


  愿一切安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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